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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第 3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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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奚丹坐直身體, 期待地等樂文君開口。

在聽豪門八卦這種事上,她向來是很感興趣的。

樂文君放下茶, 身體往後, 靠在沙發上,問:“你和……認識?”

秦奚丹微怔,“哎?章老板嘛,認識呀。”

“他現在還好嗎?”

“還好啊, 挺好的!就是最近有點忙。”

樂文君松口氣, “那就好。”

秦奚丹搓搓手, 繼續等著聽豪門恩怨, 但樂太太看著暗紅地毯上繁覆的花紋, 又開始沈默了。

沈承安忍不住催促:“媽,你還沒說女鬼的事呢。”

樂文君如夢初醒, 朝秦奚丹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, 我在想別的事情。其實, 女鬼的事情很簡單, 我從小體質屬陰, 很容易吸引不好的東西,經常失眠, 也是因為總遇到鬼壓床之類的事。”

她彎了彎嘴角,偏頭看向墻上掛的油畫,說:“自從搬到這裏,這棟別墅有一個厲鬼,她會驅逐走其他的小鬼, 我就能睡個好覺了。”

秦奚丹皺眉, 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。

為了睡個好覺, 就來豢養厲鬼?

沈承安有點口吃:“不是,媽,你、你……啊?”

樂文君: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這是我們家的秘密,希望秦老師能理解。”

秦奚丹只好點頭,“我嘗試理解理解。”

樂文君熱情地留下她,邀請她在家裏吃茶點。秦奚丹還記得學生在外面苦練遁術,委婉提出後,樂文君馬上給保安打電話,放了那幾個孩子進來一起吃飯。

“平時我自己烤點餅幹茶點的時候呢,就喜歡聽姐姐彈琴,她彈得琴很好聽。”樂文君系上圍裙,朝樓上喊道:“姐姐,彈一首《夜之樂章》吧。”

隔了幾分鐘,一陣舒緩悅耳的鋼琴聲從樓上傳來,琴聲悠揚好聽。

放鋼琴的地方就在樓梯上方,秦奚丹擡頭就能看見,那架三角鋼琴前的琴凳上沒有坐人,黑白琴鍵卻在詭異地跳動著。

她翻開隱世之鏡後,往那邊照了照。

一個女人半邊身體從天花板倒懸下來,濕漉滴血的長發垂在地上。天花板上全是她展開的血紅裙擺,她長到詭異的手臂從長發從伸出,慘白十指在琴鍵上跳動。

秦奚丹被女鬼彈琴這幕沖擊得深吸一口氣,扣上鏡子。

樂文君邊做小餅幹,邊笑道:“姐姐是個很好的人,呃,很好的鬼,就是有的時候不太歡迎陌生人來家裏。”

秦奚丹走過去幫忙,問:“樂太太,這位鬼姐姐,生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呢?”

“她是我丈夫的姐姐,本來是個很有天賦的舞蹈生,後來出了場車禍,性格就變得比較敏感,不願意接近外面的世界。”樂文君把黃油揉進面團裏,擡頭看眼鋼琴,噙起淡笑,“不過姐姐其實很善良,最多只是耍耍小脾氣,安安,你記得嗎,小時候她還給你拿過風箏。”

沈承安:“……我可太記得了。”

“坐月子時我也在這邊坐的,”樂文君熟練地把餅幹放入烤箱,洗洗素白雙手,挽著秦奚丹的手重新坐下,”那時候,她也經常幫我照顧安安。”

秦奚丹看眼沈承安,心想,原來他繈褓的時候,就被惡鬼照顧過,不愧是恐怖文裏的男主,果然很主角。

“那沈先生也知道鬼的問題嗎?”

樂文君蹙起眉,“他很少回來,幾乎不來這棟別墅,也很忌諱我說起姐姐,也許是觸景生情吧。不過我覺得,他應該是知道的。”

秦奚丹“奧”了一聲,看向跳動的鋼琴,“平時別墅就你一個人……和她一起住嗎?”

樂文君莞爾,“是的,我們過得很開心。”

秦奚丹不知道說什麽,瞥眼沈承安,他的表情已經變得相當僵硬。

她揉了揉臉,開口委婉問了問這房子裝修的問題,就算屋裏有個鬼,也大可以住風水好點的地方,不用把別墅裝修成這麽不宜居的樣子吧?單說那個陡峭得讓人仿佛在爬山的樓梯,每天爬起來也夠嗆的。

聽到這件事,樂文君也露出無奈的表情,笑道:“這都是姐姐生前親手布置的,我們不好再改變。”

秦奚丹托著下巴,說:“裝個電梯也無所謂吧。”

樂文君搖頭,“我先生不想改動這間房子。”

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,秦奚丹不好探究太多,只大概提了下,長期住在風水不好的地方,對身體可能會有影響。

“如果您想要睡個好覺,我可以去問問別人,有沒有什麽不讓小鬼近身的辦法。”秦奚丹說著,突然意識到一件事,如果樂太太想要辟邪,做個好夢,大可以去找她大兒子,不必求助於另外一只惡鬼。

章南露作為絕扈市執火人的領頭人,本事不會小,至少,讓人睡個好覺的本領應該是有的。

看來不僅沈家的關系很覆雜,這對母子的關系也不簡單。

秦奚丹再次感慨:不愧是豪門啊!

樂文君溫柔笑道:“謝謝你,秦老師,哎,餅幹烤好了,那群孩子還沒進來嘛?”

秦奚丹聽她這麽說,才意識到不對勁,按照時間來看,顏逸那夥人應該早就進來了。她掏出手機打個電話,對面沒有接,不禁皺了皺眉,“我去找一下他們。”

沈承安也跟了過去,“我也去。可能是什麽事耽誤了吧。”

離開別墅前,秦奚丹聽到鋼琴聲驟然一停,她擡起隱世之鏡,照向身後。掛在天花板上的女鬼擡起慘白的臉,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,嘴巴張開,無聲地念出一個字。

秦奚丹跟著她的口型,念出:“逃?”

女鬼讓她逃?

她按下鏡子,把手收入口袋,攥緊鋼筆,跟沈承安說:“先去外面找找他們,就算有什麽事,也不會都不接電話的。”

他們一起走出大門,來到圍欄外,外面道路平整,沒有幾個少年的身影。

“是不是去哪了?”沈承安問。

“但願吧。”秦奚丹繼續快步往前走,忽然她瞳孔微縮,小跑到地上,撿起了一只鞋子。

這是只銀色的運動鞋,鞋帶松松垮垮,鞋子上沾著泥巴,在地上蹬出一條泥痕。

“是懷游的鞋子。”沈承安看見運動鞋,臉色蒼白,說:“他不是那種會丟鞋的人。”

秦奚丹:“應該是想給我們提示,這附近都是柏油路,為什麽鞋子上會有泥巴?”

沈承安疑惑地問:“去花園了?還是……”

秦奚丹垂眸,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,在她走之前,教過學生們土遁術。只有用了土遁術,才能接觸到泥土,但是土遁壓根不危險,這群孩子是遁到哪裏去了?

她重重踩在地上,低念法訣,遁入土中,只進入一半,就感覺不太對勁,腳底下好像踩到什麽軟綿綿的東西。

她摸索著伸手往底下一抓,抓到某個人的腳,再念訣起身,用力一拽,把灰頭土臉的一串人全都拽了上來。

“哎喲哎喲。”

“我草。”

“啊啊啊老師救命!”

……

在一番人仰馬翻後,少年們哭喪著臉坐在地上,委屈巴巴地看著她。

秦奚丹把鞋子丟給懷游,“怎麽回事?剛剛發生什麽了?”

顏逸:“報告老師,就雪晴練土遁術的時候,半截身體都遁進去了,我們讓她努力努力,結果她突然尖叫一聲,整個人都鉆到土裏,小曙連忙去抓,然後小曙也鉆進去了,我就去抓,我就鉆進去了……”

秦奚丹明白,就葫蘆娃救爺爺唄。

幸虧懷游機智,留下了一只鞋子在外面,但……說他機智吧,他幹嘛也跟著去送呢?看來這個班,同學的情誼還是蠻深的。

秦奚丹摸著下巴,打量著徐雪晴。

少女跌坐在地上,手不斷揉自己的腳腕,臉色霜白如雪。

她走到徐雪晴面前,半蹲下來,溫聲問:“受傷了嗎?”

徐雪晴有點緊張地說:“老師,對不起,我沒想到會出岔子。”

秦奚丹笑了笑,“這又不是你的問題,別想太多,不過你怎麽會突然掉進去呢?”

徐雪晴咬了下唇,小聲道:“我感覺……有東西在拽著我的腳,把我往下拖。”

秦奚丹幫她把襪子褪去,露出纖細的腳踝,在腳踝雪白的肌膚上,很明顯出現一道漆黑的掌印,被握住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,腫得很高,五根指印猙獰。

看見她腳踝上的手掌印,少年們都震驚得說不出話。

秦奚丹臉上笑意褪去,表情冷了下來,說:“不是你出了岔子,是真的有東西抓住你的腳腕,想把你拖到地裏面去。”

地底下肯定藏著什麽東西。

她準備先帶著學生離開,不進沈家這個邪氣的莊園了,牽著徐雪晴起身的時候,少女輕嘶一聲,重新跌坐在地上。

秦奚丹問:“腳疼?”

徐雪晴捂住腳踝,點了點頭。

秦奚丹瞥眼她腫得跟饅頭一樣的腳踝,心想這可能和一般的腫脹不同。她掏出黑色的手機,直接打電話給章南露。

章南露的電話沒有打通。

秦奚丹又按了2,廟祝依舊沒有接電話。好在按下3時,養蜂婆婆接通了電話。

“小丹,什麽事呀?”畢阿婆慈祥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。

秦奚丹大概說了下這邊的情況,然後問:“現在她的腳踝腫得很可怕,有什麽辦法能治好嗎?”

畢阿婆嘆了口氣,“唉,這是被陰氣侵體了,你找點熟的糯米,鋪在她的腳踝上,然後把我的蜂蜜兌水,讓她喝一滴,在家裏休息一天就好了。”

秦奚丹捂住嘴,走到一旁,小聲說:“婆婆,這是怎麽回事呀,為什麽土裏會有東西抓住她的腳?”

畢阿婆:“這我也不清楚,只能等會來看看了。”

秦奚丹:“好!我也過來,我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。對啦婆婆,我剛才給老板和廟祝打電話,他們都沒接,是有什麽事嘛。”

畢阿婆笑了笑,“那個老鬼從來不帶手機,至於小章嘛,應該是到外地去了,他最近一直挺忙的。”

秦奚丹“哦”了聲,和阿婆約好見面的時間後,就指揮學生離開這裏。顏逸最壯,自告奮勇背起了徐雪晴,沈承安在旁邊想說什麽,嘴唇囁嚅了幾下,表情有點黯淡。

把徐雪晴送回她的家後,秦奚丹按照畢阿婆的話,把糯米灑在少女的腳踝上,然後用繃帶包好。最後她拿出一滴蜂蜜,兌好水,遞給徐雪晴。

徐雪晴小口喝完,“已經不疼啦,謝謝老師。”

秦奚丹摸摸她的頭,“好好休息,等明天把繃帶解開就好了。”

這姑娘也和她一樣倒黴,總能攤上事兒。

徐雪晴乖巧點頭,“那老師,以後我還能再練習術法嗎?”

秦奚丹:“可以,不過我有個問題。”她想到自己能驅動法術,是靠借龍神的力量,可是徐雪晴為什麽能用土遁術呢,難道小姑娘覺悟高,天生就是哪個大佬的信徒。

還是因為徐雪晴是這個世界的土著,土著修仙會比她容易一點?

“就是,你用術法的時候,在想什麽,想到了某位神明嗎?”

徐雪晴仔細想了幾分鐘,搖頭,“我不信神,誰也沒有想,如果非說想誰的話,我一直在想老師說的知識要點。”

秦奚丹一怔,“我?”

徐雪晴:“嗯!就是在想老師。”

秦奚丹震驚了幾秒,有些恍惚地站起來。她轉身看眼時間,讓其他學生補習了下畫符,畫出一兩張符後,都各回各家,只剩趙小曙和游妗婧兩個女孩子留在這裏陪徐雪晴。

沈承安站在門口,沒有走,似乎想說什麽話。

秦奚丹問:“還有什麽事嗎?”

沈承安看眼她,又看眼坐在沙發上努力畫符的徐雪晴,低聲說:“對不起。”

徐雪晴擡起臉,“哎?你在說什麽,和學習無關的事情就不用提了,我準備趁著腳受傷的機會,專心致志畫出三張符!”

沈承安似乎被她卷王之氣給震撼了,往後退了一步,“好的好的。”

秦奚丹拍拍女孩的肩膀,“也要勞逸結合,別太累了。”

————

今天的補課有點小意外,但最後還是勉強完成。

只是當秦奚丹打開系統看時,才發現自己的家訪任務還是未完成的狀態。

她坐在窗邊,托著腮,陷入沈思——難道她還沒有真正發現藏在沈家別墅裏的詭異,又或者是,只有徹底解決女鬼,才能完成家訪的任務。

她還是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。

徐雪晴出現的意外就足以說明,沈家別墅地底下還藏著什麽她沒發現的東西。

“家訪,”她摸摸安德烈的狗頭,自言自語,“我是不是還要走個家訪的流程,家訪應該幹什麽來著,問問沈承安的親人,對學校的課程滿意不滿意?”

這個任務的時間限制是24h,時間還很充裕。她和畢阿婆約在別墅外相見的時間是晚上七點,距離現在還有兩個小時。

秦奚丹開始收拾東西,把彈珠一顆顆擦好,放進口袋裏,然後把鋼筆放到另一邊口袋,把執火人的徽章和證件都帶上。她看眼抽屜,想了一下,又拿起了一張治安局的證件。

這是張治安官的證,上面貼著她的照片。

章南露給她執火人的徽章後,沒多久又給了她一疊證件,方便她以後幹活,裏面有治安官證、有網絡管理員證、有電工證,甚至還有張因斯居民的居住證。

秦奚丹挑出幾張證,放進包裏,心想,在別墅外面被抓住的話,還可以說自己是來巡邏的。

她提起包,站了起來,瞥眼滿滿當當的書架,看見那本《世界百科全書》後,眉微微挑了一下。好歹也是附魔過的“法器”,拿過去也能當磚頭拍鬼吧。

她伸出手想拿書,快碰到時,想到書上帶電,又收回了手。

“汪汪。”安德烈跟在她身邊叫,尾巴晃得很快,聲音裏充滿委屈,似乎在埋怨她剛回家又要離開。

秦奚丹從冰箱裏拿出罐頭放到碗裏,又拿出個三明治加熱一下,坐在沙發上一邊擼狗一邊吃飯。黑狗不肯吃罐頭,雙只爪爪搭在她的膝蓋,腦袋低著,委委屈屈地看著她。

“我和別人約好了的。”看見安德烈這樣的表情,秦奚丹感覺自己像個負心漢一樣,只好和狗子解釋,“乖啊,晚上就回來。”

“汪嗚!”

狗子把頭一偏,不聽。

秦奚丹嘆了口氣,揉揉它的耳朵,“你好像也能打架,要不,你跟我一起行動吧?”

安德烈瞬間豎起耳朵,眼睛亮了起來,尾巴晃得更快,仿佛快飛了起來。

“汪汪汪!”它的叫聲激動不已。

秦奚丹指了指墻角的罐頭,“先吃飽才有力氣幹活。”

安德烈蹭蹭她的掌心,感覺高興地跑到碗旁,大口大口吃起來。一頓風卷殘雲,就一兩分鐘,它就把碗舔得幹幹凈凈,重新趴在秦奚丹腳邊,期待地看著她。

“就這麽想和我一起出去啊?”秦奚丹替它帶好牽引繩,一手提包一手牽狗,剛剛站起來,就聽見臥室響起一聲輕響。

她跑到臥室,發現那本《世界百科全書》摔在了地上。

秦奚丹皺了下眉,感覺這兩天書老是掉在地上。她放書有這麽不穩嘛?

她拿起《世界百科全書》,手指被電了下,電流感不強烈。

拿都拿了,幹脆帶走吧,這樣想著,她把磚頭厚的書塞進包裏,提著包往外面走。

六點五十,秦奚丹來到和畢阿婆約定相見的地點。

這是城西大橋旁的一家半山腰,地勢比較高,能夠看到沈家別墅和周圍大概的地形。

秦奚丹牽著狗,坐在平臺上,俯瞰底下。

有【銳利視線】和明目訣的加持,她的視力變得非常好,無視暮色影響,能看到底下的細微之處。今天坐車來別墅時,她毫無察覺,現在居高臨下往底下看,才發現沈家別墅是附近地勢最低窪的地方。

一般人,根本不會把自家房子建得這麽低吧?

秦奚丹眉頭越皺越緊,用揉了下眼睛,施展明目訣,視線裏出現一縷縷黑暗的氣體。陰氣如水流錯綜交雜,有的地方多,有的地方少,而這附近所有的陰氣,都像溪流河水一般,流向沈家西郊的別墅。

別墅像一個漩渦,把周圍的陰氣都給吸進去了。

奇怪的是,沈家別墅作為漩渦,吸收了這麽多的陰氣,本應該被濃郁的陰氣覆蓋,但她看過去的時候,整座莊園都只覆蓋淡淡一層的黑氣,和旁邊縱橫的陰氣相比,顯得非常非常幹凈。

秦奚丹看得眼睛有點發疼,揉揉眼睛,開始感覺這事不簡單。

那些被吸走的陰氣,到了哪裏呢?沈承安他家,到底藏著什麽秘密?

她還沒想明白,安德烈突然兇狠地叫了起來,“汪汪汪!”

秦奚丹順著狗叫的方向看過去,畢阿婆佝僂的身影出現在山腰。她手持拐杖,艱難地爬著山,爬幾步就停一下,揉揉自己的腰。

“婆婆!”秦奚丹高興地打了聲招呼,跑過去扶她過來,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,指著底下的沈家別墅,“你看,這兒不簡單,為什麽所有的陰氣都會流向別墅,為什麽別墅上,什麽都看不見?”

畢阿婆唉聲嘆氣:“你這孩子,婆婆剛爬上來,你怎麽連歇都不給婆婆歇,就拉著我幹活呢?你和小章,一個兩個的,唉……虐待老人是犯法的。”

秦奚丹訕訕笑了笑,“我這不是,太激動了嘛。”

畢阿婆坐在旁邊的石凳上,瞥眼底下的情況,慢慢說:“那是一個陰穴。”

秦奚丹連忙問:“陰穴?陰穴是什麽?”

畢阿婆:“就是你看到的,陰氣會被陰穴吸引,流到裏面,一般這種地方,都會被用來造陵。”

“造陵?”

畢阿婆點點頭,摩挲著自己的拐杖,半晌不語。

秦奚丹低聲說:“可這不是陵墓,是沈家住的地方。哎婆婆,這裏這麽大一個陰穴,過去沒有發現嗎?”

畢阿婆:“陰穴每過一段時間,都會改變位置。有的穴眼,也許就這二十年的事,不過這塊地確實很奇特啊,是風水寶地,以前我們來看過,都沒發現穴眼,奇怪。”

秦奚丹想起自己和沈承安進入沈家別墅,打碎過一張油畫,讓油畫上露出一絲裂縫,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畢阿婆。

畢阿婆恍然,“看來這裏被高人刻意封印偽裝起來,一副油畫打碎,封印就洩露了一部分,我們才能發現這處不尋常的地方。小丹,你真是福星啊!”

秦奚丹訕笑,“只是有點倒黴罷了。”

畢阿婆撐著拐杖站起來,“走吧,去看看這群人弄個養屍地在房子下面,到底是想幹什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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